第529章 你们更有趣
这是准备测试了?
林清欢眯眯眼,看了看那些东西。
眼底闪过一抹诧异。
这些器械全都是全球最新也是最好的。
很多还是在临床阶段。
没有售卖!
顾老先生居然能拿到。
可见对方的手段足够厉害。
她也没有再纠结,缓缓起身。
“顾老,虽然我医术一般,但今日既然来了,还是想为您看一看。”
“若是您现在准备好了,咱们就开始?”
顾源成低低一笑。
“恩,你这丫头倒是看着讨喜。”
“夜宴能娶你,我看啊,是他的福气。”
说着,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,还又轻叹一声。
“丫头啊,最近可能有人乱说话,若是传到你耳朵里,你也不要计较,那些人就是故意贬低你,让你难过的。”
林清欢戴上听诊器的瞬间,忽然注意到顾源成脖颈处的皮肤下,有淡青色的血管在不规则地跳动,像有活物在皮下蠕动。
她心神一凛。
“放心,我只做自己,别人说什么,跟我无关。”
“心率72,血压120/80。”
她报出数值时,指尖微微发颤,“但您的第三心音有些异常,像是……”
“像是有两颗心脏在跳?”顾源成突然笑起来,喉间发出嗬嗬的声响。
“果然好眼力。这要多谢现在的新技术,能让老头子多活几年,看看这世道变迁。”
司夜宴的指节在膝头轻轻叩响,发出规律的嗒嗒声。
那是他们约定的信号,意味着现在比较危险。
但林清欢不想放弃,直接问道。
“您的意思是,这种新的技术能让人……长生?”
“长生哪有那么容易。”
顾源成朝管家抬了抬下巴,对方立刻递上只锦盒。
“不过是能换颗年轻的心脏,用别人的生命力续自己的命罢了。”
锦盒打开的瞬间,林清欢倒吸一口凉气。
里面躺着半枚梅花形的玉佩!
这居然只有一半!
可在来之前,对方给的却是完整的图片。
她知道自己被骗了。
可是这手镯跟母亲笔记本之中的一些记录有相似的地方。
她也不想放手。
“另一半在冰泉岛。”
顾源成的目光像毒蛇般缠上来。
“丫头啊,你的医术很不错。”
“这是咱们有目共睹的。”
“现在啊,我跟你说的那个新技术还不够成熟,只要啊……”
“你肯去指导他们完善技术,我可以答应你一切的要求!”
林清欢猛地抬头,撞见司夜宴眼底一闪而过的冷光。
她忽然想起出发前他说的话:“顾源成会给你看诱饵,但真正的陷阱藏在暗处。”
“我需要时间考虑。”
她摘下听诊器,声音平稳得不像自己,“而且我需要看志愿者的最新体检报告,确认他们的身体状况适合……配合研究。”
顾源成似乎没想到她会答应得如此干脆,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,随即又被笑意覆盖。
“果然是聪明人。三天后,我让人把资料送过去。”
返程的车刚驶离环山公路,司夜宴的手机就响了。
听着电话那头的汇报,他的眉峰越皱越紧,挂线时指节泛着青白。
“我们在顾源成书房找到的u盘,里面的交易记录全指向冰泉岛的负责人。”
“替罪羊?”林清欢攥紧了手包里的监听器,金属外壳硌得掌心发疼。
“不仅是替罪羊。”
司夜宴转动着方向盘,宾利在路口猛地掉头,“刚才警方传来消息,之前在冰泉岛抓到的人全都离奇死亡,所有证据链都断得干干净净。”
车窗外的街景飞速倒退,林清欢忽然想起顾源成脖颈下跳动的血管。
那根本不是血管,而是某种人工血管与原生组织的接驳处,边缘泛着的荧光,和她在实验室见过的基因编辑标记如出一辙。
“他故意让我们找到那些证据。”
她声音发颤,“秦俊峰闹场,是为了引我们注意顾家;书房的u盘,是为了让警方顺理成章地‘破案’;甚至那半个玉镯……”
“都是为了让我们相信,他只是个想活命的老人。”
司夜宴的拇指重重按在喇叭上,尖锐的鸣笛声刺破车流。
“但真正的冰泉岛,恐怕藏在更深的地方。”
回到老宅时,管家正捧着个快递盒等在门口。
拆开层层防震泡沫,里面是台平板电脑,开机画面是冰泉岛的航拍图,某个隐蔽海湾里停着艘印着顾家徽记的游艇。
“顾老先生说,这是给林小姐的见面礼。”
管家看了看他们两个。
发现这两个人没什么多余的表情,这才继续说道。
“他还说,有些技术,需要真正心怀仁术的医生来完善,才不算暴殄天物。”
林清欢点开游艇的舱室图,某个标着“实验室”的房间里。
陈列着排玻璃培养舱,里面漂浮着的心脏器官,边缘都印着小小的梅花标记。
看来,这些都是为顾源成准备的。
可恶!
司夜宴从身后抱住她,下巴抵在她发顶,呼吸间带着雪松的冷香。
“别害怕。他越是想让我们看见这些,越说明他在忌惮什么。”
露台外的香樟树上,红绸被夜风掀起一角,露出藏在枝叶间的微型摄像头。
远处的城市霓虹如星海翻涌,林清欢忽然明白,这场看似结束的闹剧,不过是顾源成布下的更大棋局。
而她和司夜宴,既是落入棋盘的棋子,也是唯一能掀翻棋盘的人。
此时的顾家老宅,顾源成正对着监控画面里相拥的身影慢慢品茶。
茶盏里的漩涡重新聚起,像只窥伺猎物的眼睛。
“这对年轻人,倒比他们的长辈有趣多了。”他朝阴影里的人抬了抬下巴,“把那半个玉镯送过去吧,该让他们知道,有些东西,注定要回到该去的地方。”
阴影里的人躬身退下,留下顾源成独自望着窗外的月色。
他抬手抚上胸口,那里的皮肤下,正有颗年轻的心脏在有力跳动,每一次搏动,都带着属于另一个人的生命印记。
“游戏,才刚刚开始。”
他对着空荡的厅堂低语,茶盏轻磕桌面的声响,像滴进深潭的水,在寂静里漾开圈圈涟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