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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25章 原地结婚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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床上躺着位白发老者,面色青灰如蒙尘的古玉,呼吸微弱得像风中残烛。

床头的心电监护仪上,曲线正一点点拉成平缓的直线,几位西医正手忙脚乱地准备除颤仪。

“等等!”

林清欢快步上前,手指搭上老者的腕脉。

脉象沉细如游丝,时断时续,指尖能摸到的,只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搏动。

这是心脉将绝之兆!

她眉心微蹙,目光扫过老者的眼睑,眼结膜苍白无华;再看舌底,络脉紫黑如凝血。

西医说的“心衰终末期”,在中医看来,便是心阳衰竭,气血阻滞,犹如风中残烛,随时可能熄灭。

“让开。”林清欢掀开医箱,取出银针盒,声音冷静得像结了冰,“我用银针续命。”

“你干什么!”

一个戴金丝眼镜的西医猛地拦住她,语气带着呵斥。

“李老已经经不起折腾了!除颤都未必有用,你用这破针?想害死他吗?”

旁边的老中医也沉下脸。

“小姑娘,我知道你是夜宴带来的,但老先生身份不同,岂能容你胡闹?心脉已绝,便是神仙难救,别让他走得不安宁!”

卫生部的领导也上前一步,语气缓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
“林大夫是吧?我知道你医术不错,但老先生……我们得尊重科学。”

屋里瞬间安静下来,所有目光都落在林清欢身上,有质疑,有警惕,还有毫不掩饰的敌意。

司夜宴上前一步,挡在林清欢身侧,目光扫过众人,声音低沉却带着力量:“让她试试。”

“夜宴!”有人急了,“那可是老先生!”

“我知道他是谁。”司夜宴看着林清欢,眼底是全然的信任,“清欢不会拿人命开玩笑。”

林清欢没看争吵的众人,指尖已捏起三根银针。

她盯着老者膻中穴的位置,语速极快。

“心为君主之官,藏神主脉。老先生不是心脉已绝,是心阳被痰瘀阻滞,好比炉膛里的火快灭了,不是添柴,是先通烟囱。”

她屈指在老者胸口轻叩两下,确定位置。

“膻中为气会,关元为气海,内关通心络。三针下去,能聚残阳,通阻滞,争取三个时辰的缓冲期。”

“简直是胡说八道!”西医专家气得发抖,“穴位能通心络?你这是封建迷信!”

林清欢没理会,手腕微沉,第一根银针已落在膻中穴。

针尖刺破皮肤的瞬间,她指尖轻旋,银针以一种极缓的弧度深入,快到三分时猛地一顿。

正是她在决赛时用过的“醒神浅刺”变式,只是这一次,力道里多了几分托举的意味,仿佛要将那缕将散的阳气轻轻兜住。

“你敢!”一个老者的家属扑过来,想打掉她手里的针。

司夜宴眼疾手快,一把拦住对方,眼神冷得像淬了冰:“谁敢动她试试。”

屋里的争执声戛然而止。

司夜宴的气场太过慑人,连那位领导都顿了顿,没再出声。

林清欢的第二根针扎在关元穴,第三根落在内关穴。

三根银针并排而立,针尾随着老者微弱的呼吸轻轻颤动,像三支点在风中的烛火。

时间仿佛被拉长了。心电监护仪上的曲线依旧平缓,老者的呼吸还是那么微弱。

质疑的目光重新聚集过来,那位西医专家冷笑一声。

“我说什么来着?浪费时间……”

话音未落,监护仪突然发出“嘀”的一声轻响。

原本平直的曲线,竟微微向上拱起了一个极小的弧度。

紧接着,是第二声,第三声……曲线开始有了微弱的波动,虽然依旧微弱,却不再是死寂的直线。

林清欢松开按在老者腕脉上的手指,轻轻舒了口气:“暂时稳住了。”

屋里的人都愣住了,包括那位西医专家,他盯着监护仪,嘴里喃喃着:“不可能……这不可能……”

司夜宴紧绷的下颌线终于柔和了些,他看向林清欢,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,最终只化作一句:“辛苦了。”

林清欢摇摇头,目光落在老者脸上。刚才青灰的面色,竟透出了一丝极淡的血色,呼吸也似乎比刚才绵长了些。

“三个时辰内,别移动他,别用强刺激的药物。”

她一边收拾银针,一边嘱咐,“我开个方子,让药房加急煎好,一小时之后喂服。”

那位之前阻拦的老中医迟疑着上前,搭住老者的脉腕。

片刻后,他猛地抬头,看向林清欢的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。

“脉……脉真的续上了!虽然还是弱,但有根了!”

周围的人这才如梦初醒,看向林清欢的目光彻底变了。

有惊叹,有敬佩,还有些人脸上带着羞赧。

刚才他们还把这位能续心脉的医者,当成了胡闹的外行。

林清欢没在意这些目光,她走到桌前,拿起纸笔开始写方子。

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,在寂静的屋里格外清晰。

窗外的暮色更浓了,老宅的灯笼次第亮起,暖黄的光透过窗纸照进来,落在她专注的侧脸上,也落在炕上老者渐渐平稳的呼吸间。

司夜宴站在她身后,看着她写下一味味药材,忽然觉得……

他的清欢,此刻在这间充满焦灼的老宅里,更像一束穿云而来的光。

不仅能续人命,更能定人心。

……

三日后,老宅的槐树下晒着新收的草药,空气中飘着艾草与当归的混香。

林清欢正蹲在竹筛前挑拣陈皮,指尖捻起一块带霉斑的,刚要扔进竹篓,手腕忽然被轻轻按住。

“仔细眼睛。”司夜宴的声音从头顶落下,他弯腰接过她手里的竹镊子,“这种细活让他们来做。”

林清欢仰头看他,晨光穿过槐树叶落在他肩头,将那身深灰衬衫染得暖融融的。

这三天,他几乎寸步不离守在老宅,白天帮着照看老先生的汤药,夜里就在外间的躺椅上凑合一宿,眼下虽有淡淡的青影,眼神却亮得很。

“老先生今天能喝小半碗粥了。”

她直起身,拍了拍手上的药屑,“脉象比昨天稳些,痰瘀散了大半,再调理半月,应该能下床走动。”

司夜宴嗯了一声,指尖替她拂去发间沾着的陈皮碎。

“上午李老醒着时,还念叨你那三针的手法,说比他年轻时见过的‘悬丝诊脉’还神。”

林清欢想起那天老先生刚醒时的样子。

他靠在软枕上,目光浑浊却锐利,盯着她看了半晌,忽然问:“丫头的针法,是跟你师父学的?”

她当时如实回答:“是自学的《青囊秘要》里的法子,这叫‘托阳针’,专救心阳将绝之人。”

老先生听完,竟从枕下摸出个磨得发亮的玉扳指,颤巍巍递过来。

“这是当年给我师父贺寿时,他老人家送的。丫头,你这手医术,担得起它。”

那玉扳指触手温润,上面刻着细密的杏林纹,一看便知是有年头的物件。

她当时想推辞,老先生却眼一瞪。

“让你拿着就拿着!我这辈子收了十七个徒弟,没一个能在我闭眼时敢扎这三针的。你敢,还能成,这就是缘分。”

正想着,屋里传来福伯的声音:“林大夫,先生,老先生请你们进去。”

两人走进正屋时,老先生正半靠在榻上,手里捏着本线装医书。

见他们进来,他放下书笑了笑,眼角的皱纹堆成沟壑,却透着股精神头:“夜宴,你先出去,我跟丫头说几句话。”

司夜宴看了林清欢一眼,轻声道:“我在外面等着。”

门合上的瞬间,老先生拍了拍身边的空位:“坐。”

林清欢挨着榻沿坐下,刚要问他身子是否不适,就听老先生慢悠悠地说:“丫头,你跟夜宴认识多久了?”

“仔细算算,已经两年。”她如实答。

“两年就敢把命交给他护着?”老先生挑眉。

“那天那么多人拦着,你就不怕他护不住你,反倒让你落个‘庸医害人’的名声?”

林清欢想起司夜宴当时挡在她身前的背影,喉间微热:“我相信他!”

老先生笑了,指节敲了敲榻沿。

“这小子,打小就犟。

当年他非要去学金融,家里没一个人赞成,他愣是搬出去住了三年,把个快破产的小公司做成了现在的规模。

可他心里那点执拗,从来没变过。

认定的事,八头牛都拉不回;认定的人,怕是要揣在心窝里焐着。”

他顿了顿,目光落在林清欢脸上,带着长辈特有的温和:“你这丫头,骨子里都带着股韧劲儿,跟夜宴这小子配。”

林清欢的耳尖微微发烫,刚要开口,老先生忽然从枕下摸出个红绸布包,打开来,里面是对成色极好的赤金镶玉镯,玉是暖白的羊脂玉,上面雕着缠枝莲纹。

“这是我给我那早逝的女儿备的嫁妆,一直没机会送出去。”

老先生把镯子往她面前推了推,“丫头,我知道你们年轻人讲究自由恋爱,可我这把老骨头,还是想讨个巧。”

他看着林清欢,眼神恳切。

“夜宴这孩子,看着冷,心热得很。这些年身边没个知冷知热的人,我看着都急。你医术好,心善,又能镇住他那性子,你们俩在一块儿,是天造地设。”

林清欢的心跳漏了一拍,指尖攥着衣角,不知该接还是该推。

“我知道这事儿急了些。”

老先生又说,“但我这身子骨,不知道还能看多久。我想亲眼看着他把婚事办了,看着他有个家。

你们要是愿意,这婚礼,我来操办,就定在下个月的黄道吉日,怎么样?”

门“吱呀”一声被推开,司夜宴站在门口,不知听了多久。

他脸上没什么表情,耳根却红得厉害,目光落在林清欢身上,带着点紧张,又带着点藏不住的期待。

林清欢看着他,又看了看老先生眼里的期盼,忽然想起那天在危急关头,他那句“让她试试”里的全然信任……

想起这三天他默默递来的温水,替她挡开的风;想起他看她时,眼底总像落着星光……

她拿起那对玉镯,指尖触到微凉的金属,心里却暖得很。

“老先生,”她抬头,声音轻却清晰,“您说了算。”

司夜宴猛地跨步进来,走到她身边,掌心微微出汗,却还是稳稳握住了她的手。

老先生笑得眼睛眯成了缝,颤巍巍地拍了拍他们交握的手。

“好,好!福伯,快去让人把祠堂打扫出来,再请个风水先生来看看,定要把这婚事办得风风光光的!”

屋外的阳光正好,槐树叶沙沙作响,像是在替这对新人喝彩。

林清欢看着司夜宴泛红的耳根,忽然觉得,这突如其来的缘分,或许从她拿起银针的那一刻起,就早已注定。

而司夜宴低头看着她眼里的光,悄悄收紧了掌心。

他等这一天,等得比自己以为的,还要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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