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77章 以前还是很相信师兄的
黎岁的策略很简单,谢寂辰在背后躲了这么久,也是时候该出现了,毕竟这已经是最后一处大本营了。
她又跟两个团队的雇佣兵交手后,从一旁的山坡坠了下去,地上的乱石让她的身上出现了大大小小的伤痕,她浑身也在发烫,这是发烧的症状。
“咳咳。”
她咳嗽了两声,寻找一个安静的位置停下,一边低头包扎自己的伤口,一边留意着附近。
很快,她就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,还以为是追来的雇佣兵,但是扭头看过去,看到是谢寂辰的脸。
以前在帝都的时候,他是张狂不羁的气质,而且相处起来也十分霸道强势,现在却变得温和,没有靠近她,只是轻声询问,“需要帮忙么?”
她的身上有两处中弹,而且还发烧了,如果不是最后一丝意志在强撑着,现在可能就晕过去了。
她的脸色有些白,往后退了一步,警惕的看着这个男人。
谢寂辰依旧没有靠得很近,只是站在旁边的树干旁,叹了口气。
“岁岁以前还是很相信师兄的,现在还没想起来,似乎有些防着我,我又不会害你。”
黎岁觉得好笑,这个谢寂辰实在太能装了,要不是知道他的身份,真就要被她骗过去了。
可惜她的枪里已经没有子弹,现在不占优势。
谢寂辰缓缓靠近,抬手将她的腰揽在怀里,“现在都伤成这样了,就别逞强。我说过,我不会害你,等你想起了,就会知道我们以前的关系有多好。”
黎岁下意识的就要反驳,可是才刚动手,就感觉眼前一阵阵发黑,浑身都没有力气,些失血过多了。
谢寂辰将她扶着,眼底有着几分笑意。
“还是跟以前一样倔。”
“你不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,让人觉得恶心你知道吗?”
谢寂辰并没有因为这话生气,只将她打横一抱,语气依旧温柔,“你以前从来都不说这话,我先让你去看医生,别再说话了,伤口还在流血呢。”
她没来得及思考太多,直接就晕了过去。
醒来的时候,看到的是陌生的天花板,她的床边坐着人。
她连忙起身,但是才起到一半,那种晕眩的感觉更重,差点儿直接倒回去。
旁边伸过来一只手,将她的背扶着,语气有些责怪,“你倒是舍得,把自己的头发剪的这么短,以前你总念叨着要留长发,还说等以后头发到腰这里了,就要嫁给我。”
黎岁真希望自己没醒。
“你有完没完?”
谢寂辰将她扶着倒在床边,抽过旁边的纸巾给她擦拭额头,“别总是这么对我说话,不然等你以后想起来,你肯定会后悔。”
她的眉心拧起来,只觉得十分厌烦这种行为,索性直接闭上眼睛。
谢寂辰也不知道给她的嘴里喂了什么,甜甜的,应该是葡萄糖之类的东西。
他在她的房间里待了一个小时,中间医生进来检查了一下她的伤势,那几颗子弹已经被取出来了,但总担心会发炎,所以医生让谢寂辰帮忙看看,说是一天要换三次药。
谢寂辰在旁边很认真的急着,余光看到黎岁的脸色很冷,也就叹了口气。
“难受?”
黎岁是真的难受,脑子里太晕了,甚至有些想吐。
谢寂辰让医生离开,然后让人端了一些食物上来。
黎岁的这种晕眩不是因为虚弱,而是脑子里疼,特别是看到这个气质的谢寂辰,脑子里就更疼了,像是电钻一直在往脑子的最深处钻,似乎要把最后的那些记忆全都解放出来。
她的这个策略果然是对的,那满山的监控摄像头其实就是谢寂辰的伏笔,他应该知道他们的打算,而她故意落单,就是我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测,先把人引出来。
谢寂辰似乎知道她现在为什么会难受,接过旁边佣人递来的一碗汤,盛了一口,放在她的嘴边。
“想不起来就暂时不要想,顺其自然就好,喝点儿汤。”
黎岁很想把他的手一把打开,但是抬手的瞬间,那种晕眩的感觉太严重,她直接趴在床边吐了。
但她吐不出什么东西,只有一些水。
谢寂辰的脸色瞬间变了,深吸一口气,将手中的碗放在旁边。
“岁岁,想不起来就不要想,别勉强自己。”
“滚。”
黎岁脸上的最后一丝血色都消失了,双手紧紧的抓着床单,一部分记忆飞到了脑子里。
是以前她跟谢寂辰一起训练的时候,曾经想起这份记忆,男人的脸都是模糊的,现在却十分清晰。
想起她嫌弃训练累,站在旁边直哭,谢寂辰去悄悄买了糖葫芦哄人,满脸的疼惜。
“别哭了,练不下去就明天再练。”
“师兄,师傅为什么对我这么严格?”
“因为岁岁以后是要做大事的,我也是要做大事的,必须这样辛苦。”
那时候她大概理解不了这所谓的大事,只低头安静的吃着糖葫芦,那些委屈瞬间被抚平。
后来她训练到满手都是血泡,脚趾上也全都是青紫的痕迹,那副样子,她自己看了都有些害怕。
师傅对她确实很严格,让她冬天泡冰水,马步一扎就是好几个小时,一旦敢松懈,就要被送进小黑屋里关着,关到崩溃都不会把人放出来。
她确实进步很快,精神也一度濒临崩溃,那些日子要不是谢寂辰陪着,她可能真的已经变成疯子了。
她关小黑屋,谢寂辰就在那唯一的小洞外面给她讲故事。
她扎马步,他就总是不经意的路过,然后给她喂两口冰冰凉凉的西瓜。
她所想起来的全是关于两人最美好的曾经,就如谢寂辰所说,当这些记忆苏醒的时候,它确实没办法再对这人横眉冷对。
难怪霍砚舟那么在意这个师兄的存在,这些记忆确实很美好。
黎岁被封存的最后一些记忆在逐渐解锁,她的脸色越来越白,再加上现在受了伤,实在没办法抵抗这种晕眩感。
“师兄。”
她喊了一声。
谢寂辰慢条斯理的看着手中的碗,“说。”
“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?”
如果是李家手里握着的金矿,那他比她更早到达s国,按照他真正的手段,他早就该行动起来。
可他没有,他就像是这一切的旁观者,一直处在暗处,让人摸不着头脑。